具收并蓄杂食物,邪恶混沌乐子人٩( 'ω' )و

[铁奇异]非典型监禁 04

前章请戳:非典型监禁 03 

本章约为三千四百字。


  真正到达卡玛泰姬后,托尼很快开始为自己这个“超棒的主意”感到懊恼。他怎么会认为一套装甲就算是让斯蒂芬处在他的监禁之下呢?在卡玛泰姬,几乎每个人都对斯蒂芬身着钢铁侠装甲的新造型投入了过多的关注,以至于托尼不得不把它收起来;但收起装甲后斯蒂芬的手铐暴露在外,让那些关切斯蒂芬的目光转向托尼时变得警惕而怀疑起来。

  他并不能指望斯蒂芬替他向这些热心的人们解释,因为此时后者正一脸无辜地看戏——大概斯蒂芬对自己实质上受制于人这件事并不痛快,丝毫不介意借此欣赏托尼的窘况。托尼只好快步在学员和法师们狐疑的目光中穿行,看到王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因为这位可敬的法师很平静地看着托尼,就像早就知道他们会到来一样,将他们迎进室内,关门隔绝了外面的议论声。

  “我昨天告诉过你什么,是不是?”斯蒂芬率先问道。王严肃地看着他:“是,但不多。你告诉我不要主动寻找你,就好像笃定自己会失踪一样,而我今早果然联系不到你了。你还要求我假使见到你也不要试图解除你的困境,我猜,就是目前这种情形了。”

  “昨天的你在限制自己逃脱监禁这件事上还真是面面俱到,就是没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哈。”托尼抱臂站在一旁听着法师之间的交谈。斯蒂芬忽视了这句带着小刺的话,向王简单地陈述了自己失去七天的记忆、以及托尼遭受精神攻击的情形。“最后……关于这幅手铐,”斯蒂芬说着飞快瞄了托尼一眼,“王,能劳驾你把它解开吗?”

  托尼对于监禁对象堪称胆大妄为的逃脱行为当然不会放任姑息,但赶在他表示抗议前,王已经对着手铐做了一系列让托尼目眩的手势,手铐上随即浮现出繁复的金色流光纹路来。王仅仅瞥了一眼纹路,就得出结论来:“斯特兰奇,这相当于是个死结,我不能通过常规手段解开它,只能由打这个死结的人亲自解开。我想……它大概是出自你手。”

  “虽然现在被手铐限制,但我还可以通过星体投射的方式亲自解开这些禁锢,尽管目前星体投射很困难,”斯蒂芬皱起眉头盯着纹路,“可问题是,没有近七天的记忆,我根本无法正向复原纹路,更无从谈起去解开它。”

  两位法师神情太过严峻,使得托尼完全无从加入话题。过会儿一定得让斯蒂芬解释星体投射是怎么一回事,他想。

  “那么,只好请你检查我的记忆和灵魂了,”斯特兰奇走向王,“看看我们能不能找到我失去的记忆。也给这位不幸被超维生物攻击过的史塔克先生来一次检查,确保他的大脑没什么问题——”他故意拖长音节,“以免造成,嗯,足以让全人类惋惜的损失。”

  接着斯特兰奇和王离开了房间,因为“详细检查记忆需要不受打扰的环境”,临离开时还找来了一位名叫哈米尔的断臂法师来“确保托尼的大脑没有问题”——这些也都是斯蒂芬的原话。总之,斯蒂芬把他扔在这儿了,让他独自面对一个沉默寡言的法师。

  斯蒂芬一定是高估了他对稀奇古怪的魔法的适应性,或者他根本就是成心的。

  魔法、魔法。托尼对这套体系有点敬而远之,因为斯蒂芬的戏法与他最早接触到的雷神的魔法实在判若云泥,后者只是个被文艺复兴抛弃、轮着锤子的人,这并没有超出他的认知范畴;但斯蒂芬是熵逆转、双曲几何……还能将可能性一分为二。在最开始,魔法的存在让托尼心烦意乱,这让他感觉世界的不可知性大大提升。尽管现在他已经适应了与斯特兰奇并肩作战的感觉,可一旦场景切换到神秘色彩浓郁的藏地,面对一位断臂的陌生法师,那种面对无序的感觉再次缠上了他。连屋子里的焚香都让他烦躁,他搞不懂把房间弄得烟雾缭绕除了让人晕乎乎之外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让自己自在点儿,托尼斟酌着开口问道:“呃,哈米尔法师,您能解释一下我大概要经历什么检查流程吗?”

  他指望着对方能给出一套详尽周密的解说,而不是动辄就扯上心灵、思维之类的打机锋。

  哈米尔法师平淡地说:“性灵萦系,恒河沙数,一时难表。我解释不来,还是先暂缓闲谈,由我来探查您的思维吧。”

  果然来了,心灵什么什么什么的——法师们说话为什么就是离不开生僻的复合词呢?还有那种高深莫测的比喻。托尼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对哈米尔法师露出一个微笑:“我想我没什么大碍,可以先聊聊上周卡玛泰姬受到精神攻击的学员有什么后续症状吗?或者您能否告诉我之前斯蒂芬提到的……星体投射?实践起来需要什么条件?”

  总之,除非能搞明白原理和流程,不然在他清醒的时候接受陌生法师用术法对他进行检查这种情形最好别发生。他倒是能接受斯蒂芬这样做,但眼下斯蒂芬的指尖已经窜不出火花了——不过斯蒂芬至少还可以给他说明一下魔法的原理,只要那东西真的能用人类的语言解释。

  在托尼坚定的反复婉言拒绝之下,哈米尔法师放弃了检查,只是回答了受到超维生物精神攻击的后遗症。根据观察,那些学员们开始定时失去正面情绪的回忆,而当正面情绪的回忆被清除殆尽后,就会出现严重的妄想、幻觉,同时易怒、情绪高涨,简直就像躁狂症患者一样,但症状要严重得多。

  最快出现类躁狂症状的学员在被攻击三天后发作。王和当时还在卡玛泰姬的斯蒂芬试着通过制造正向情绪回忆的方式延缓这些症状,具体措施包括但不限于举办派对、去KTV聚会、带所有受到攻击的法师前往演唱会现场。这些方法有效,但最多也只能让学员坚持到被攻击后的第七天。

  最后,由于学员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已经危及到了生命,一筹莫展的法师们不得已暂时封存了他们的时间——字面意思上的,将他们的精神和躯体的状态冻结了,免得他们再受到更严重的影响。但这种封存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无法维持太久,只能是权宜之计。唯一的办法仍然是解决掉超微生物本身。

  所以这些就是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托尼想着。如果他未来几天拼命寻欢作乐,多制造点快乐的回忆——例如就在今早已经消失了的吃甜食的回忆——那么他大概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过七天,甚至更短,然后他就会变成一个异常严重的情感障碍患者。见鬼,怎么会有这样的攻击模式!在地球上制造精神病人对那团暗银色的流体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托尼烦躁地踱来踱去,房间里的香篆搅得他有些气闷。如果不是斯蒂芬及时推开了房门,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已经进入了躁狂发作的阶段。

  不过见到斯蒂芬后眼前一亮的人不止是托尼自己,哈米尔法师也立即起身迎上去,低声向斯蒂芬和紧随其后进屋的王讲述托尼讳疾忌医拒绝检查的事宜。看起来,跟托尼在同一间屋子里待着对这位法师来说,跟托尼本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如坐针毡。

  听完哈米尔法师的转述后,斯蒂芬面带微笑看向托尼。

  “我会尝试教你自检灵魂,它刚好是星体投射的前置步骤,我尽量用世俗一些的说法替代法师们的用词,好让一位工程师快点学会变戏法。”他说。

  “我对此乐意至极,”托尼在满是法师的屋子里不太自在地应答,“不过现在我更想在地球范围内追踪超维生物的行踪。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今天事发突然,我没有来得及准备,只用装甲自带的一般检测手段扫描过它。热红外和电磁波对它无效,我想找个机会与它近距离接触,试试隧道显微镜或者光谱分析。”

  “这些都得在下起目击报告出现之后才能实现,我们追踪不到它,”斯蒂芬说,“在它出现之前,我们还有别的要事——托尼,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就算你不想做也必须得来点娱乐项目,好延缓躁狂发作的时间。你平时会去哪儿?酒吧,影院,剧院,拍卖会?或者想去儿童游乐场也没关系。”

  “你们法师不是苦行僧吧?”托尼盯着斯蒂芬,“你能想到的娱乐项目就是这些了?听上去没有一个比我呆在实验室里更有意思。”

  斯蒂芬表现得不容置喙:“如果你提不出什么具体想做的事项,那就必须在苦行僧贫乏的想象力中选择一项。”

  托尼哽住了。他当然有具体想做的事,例如解决真空灾变问题、确认高温超导的机制……但这些很显然不能在七天之内完成并带给他足够多的正面情绪,正相反,他怀疑自己一旦着手开始研究,即便没有超维生物的影响也会躁狂发作。

  除了这些之外……他隐约觉得自己或许想要一个家庭。

  这个想法并不深,但一直萦绕着托尼。每当他在经年累月的搏命后感到疲倦和孤独时,这个念头就会跑出来,在他胸口上不轻不重地撞一下。

  托尼曾对此进行过设想。他有点希望自己有个女儿,但却想不出他的伴侣是什么样。他不想让自己的伴侣处在随时会失去他的心情下。想想吧,哪天看新闻的时候看到了托尼·史塔克的讣告,就算真的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他自己也是不忍的。

  托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显而易见,“想要一个家庭”这种愿望也不是七天内能够实现的,更别说这个愿望中最清晰的部分其实是“有个女儿”。

  在他思考的当口,王和哈米尔大师已经离开了,斯蒂芬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托尼回顾了一下斯蒂芬给出的选项,决定把选择权让出。

  “我选不出来,”他摊开手,“决定权交给你了。反正无论我去哪儿,你必须在我的视线里,不然我这个非法拘禁犯可就疏忽职守了。”

  斯蒂芬稍加思索,顶着托尼诧异的眼神说出他选择的方针:“那么,我们去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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