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收并蓄杂食物,邪恶混沌乐子人٩( 'ω' )و

邦信 论仓鼠球的趋避光习性与韩信的关系

是药向。短打。
题目很挫×写点幼年形态的邦哥和信哥挺爽的×

汉始十年。
那时已经坐稳了皇帝位置的刘邦正站在殿外,把自己曝在阳光底下。他眯起眼等了一会,觉得无趣,便没什么目的地低头,睨着自个儿的影子。阳光大盛,铺了白石板的殿前地面被照得愈发晃眼,刘邦的影子投在这片明晃晃的白色上,好似一抹焚烧殆尽的焦黑灼痕。

心感无趣的刘邦瞧这这抹无趣的灼痕,恍惚觉得悲欢喜怒正被热切的阳光从身体里拉扯出躯壳,随着空气里的一点水分,一道蒸发得没了影。

刘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奇异的空旷无趣感大约是做皇帝的滋味。他不甚留意地咂摸这滋味,揣着份无趣转身走回殿内。不多时,一个小侍卫捧着个匣子小步疾走进殿,也不敢抬头,躬身将那匣子呈上:“陛下,这是您方才命我取来的淮阴……逆犯韩信的遗物。”

他听见皇帝陛下应了一声,手中匣子一轻,匣中的物件被取走了。

小侍卫悄悄抬了抬头,偷眼看去,正见皇帝盯着手中的物件,大约无暇他顾,便大着胆子稍稍抬起头,看清了皇帝手中的物件,和皇帝的神色。

物件是韩信做将军时的护额,神色无悲无喜。

看着是无悲无喜,小侍卫却打了个寒战。他隐约觉得有道混杂了解脱的狂喜和断绝的悲哀等等诸多情绪的洪流,被隔绝在这无悲无喜的堤防下面。

喜且怜之。

刘邦本人倒是对那洪流浑然不知,自觉自己是真的无悲无喜。他得知了韩信死讯后,方才还站在殿外,蒸干了悲喜,一腔皇帝的无趣呢。他盯着韩信的护额,记起有几次是他再出征前亲手为韩信系上的。那护额也曾出现在他噩梦里。他梦见这护额染了血被兵士送回来,如今也不知道算不算梦境成真。

自以为再无情绪波动的刘邦攥着护额,攥到骨节发白,指尖尽是铁制品特有的阴寒凉气。

他想,就这么着,就这样了?人已经没了?一点体温都没留下。吕雉所为是他默许,而非他指令。尸体,吕雉在他回宫前就处理了,他没见到。他只听到了韩信身死的消息。这样想来,他这个幕后的罪魁祸首,反倒最没真实感。

刘邦闭了眼。一时间,他错觉天地空旷,万物远走,四野八荒空荡荡的,身悬空中,轻飘飘没个着落。漫天遍地,尽是不真实感。他急切切睁眼——仿佛前事只大梦一场,梦醒时,眼前仍有志在天下的少年韩信。

——满殿躬身俯首的人,看不见一张脸,手中护额兀自附骨地寒。

到刘邦死时,掌心里烙的也是这么个温度。穷其余生,这寒凉也不肯叫他捂热。
 
   
   

蝉声大盛。浮尘散逸。阳光热烈。

八岁的刘邦被母亲勒令冲完澡后,趿着拖鞋从浴室一路噼里啪啦冲进客厅。旧塑胶拖鞋吸饱了水,一踩就发出老怪物嘶吼似的古怪动静。刘邦发觉这一点后,乐不可支地在客厅里撒丫子转圈跑,仿佛不是在欺负一双旧凉拖,而是在威风凛凛地脚踢怪兽。刘母瞥了眼身边读报的丈夫,见后者已微微皱起眉头,忙轰刘邦:“撒欢出去撒,在家要安静。”

刘邦求之不得,甩掉拖鞋换上了运动鞋。刘母见他头发没擦干,又喊他:“别吹风!别跑远。隔壁刚搬来的那家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叫……是叫韩信吧,人家就不野那么远。你要闲,找他玩去。”

韩信这名字,在小男孩刘邦胸腔里不轻不重滚了两遭。他说不明白为什么,听见这名字就莫名的欢喜,又没由来地有点怕见人家。

他带上自家的门,往楼道外走。刘邦一向不爱好好走路,踮着脚一步一蹦哒走到楼道门口,探出头去一看,阳光劈头盖脸罩了下来。他惊了一下,立时缩回楼道。他打小不待见阳光,还自封了个自以为酷炫的绰号,叫吸血鬼伯爵。

眼下阳光正烈,门前两颗大树的影子还没伸过来,伯爵大人不想在阳光下当场化作一缕飞灰,只好转过身,打算找找那个韩信。刚迈出两步,他家对门——据说有个叫韩信的孩子住在里面的——那扇黑漆漆的门忽的打开了。

刘邦睁大眼睛。一个与他一样年纪的小男孩脚步轻快地跳出门,似乎是感应到了刘邦的注视,他回头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转向刘邦,视线里带着善意的探寻。

“……韩信。”刘邦迎上他的视线,从唇齿间毫无滞涩地吐出这两个字,以孩童脆生生的声音。刹那间他觉得有点奇妙,好像这名字有些魔力,让他的唇舌很是留恋,还想多念上几遍。于是他对那孩子笑开了,又清晰地叫:“韩信。”

韩信眨了眨眼,大概是在疑惑眼前这孩子怎么知道他是谁。这点子纠结在他脸上只停留了几秒,他就报以同样纯粹的笑:“叫一遍就够啦——你叫什么?”

“刘邦,”刘邦报出自己的大名,觉得不够,想了想又添两句,“这片地界的孩子基本都听我的,以后我罩你。”

半大孩子,在混混方面已初露锋芒。

当时还算良善的韩信无言以对,忽略刘邦后面那两句,拉起新结交的小伙伴就要往楼道外走。

“喂喂,外面日头正高——”刘邦抗议,“我可不想碰阳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良说我上辈子可能是条被阳光晒干的咸鱼——哦对了,张良是我们这片的二把手,一把手当然是我啦。”

“你又不是小姑娘,还怕晒?”韩信惊奇中夹杂一丝稚嫩的鄙夷道。不过拉着刘邦即将冲进阳光下的脚步倒是停了。

“你不懂。”刘邦神神叨叨,“我可是吸血鬼伯爵。”

“那我还是教廷特使呢。”韩信不屑道,“你还是多见见太阳的好……你多大?咱俩差不多一样大吧,知道为什么我比你高吗?就因为你不晒太阳。你不是一把手吗,个子矮的头头怎么吓住人?”

刘邦眼看着韩信伸出手在两人头顶上比划身高,那小子还真比他高一点,就一点。刘邦憋了一会儿,才找到说辞:“个子高只管打架厉害,打架多不好!我们以德服人。”

这厮居然还知道以德服人,韩信刮目相看,但仍不打算放弃把刘邦拉进阳光里的大计。

——几年后,少年韩信看着刘邦窜过自己的身高,后悔不迭。

       
    

     
没了。信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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